主题: 冠状肺炎隔离的春节,我们经历了些什么(续3)

  • ┅涟漪、水波在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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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0/2/6 9:36:26
  •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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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写作者

张颢







第 98 




 


一切来得很突然

我们能做的  就是

静等春暖花开

然后懂得如何更好地

热爱这个世界


冠状肺炎隔离的春节,我们经历了些什么


阳光甚好,微风不噪来自记颢03:08


【新型肺炎的病毒传播,隔离了人与人,城与城,也隔离了我们与春节。很特殊的时期,除了满怀信心地等待春暖花开,有必要用诚恳的文字记录这段日常。此篇是《冠状肺炎隔离的春节,我们经历了些什么(续2)》后来的故事。】


2020年1月30日(正月初六)

 

早晨上班,院子里除了保洁员,几乎没有其他人。我住在小区最南端,几个院门都封了,必须往北纵穿,再折转向西,从唯一开放的西门出去。好几个人把守,出入登记。

 

去单位的路一下子变得很漫长,其实相比平时只多花了十分钟。漫长是心理上的距离。

 

准点到单位,领导已经在给办公室主任安排工作,旁边泡着一碗桶面。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从没有离开过单位一样。这让休息了几天的我更有内疚感。

 

九点多钟,同事W匆匆进来,烧开水,泡桶面。我问咋回事,他说早上刚到单位就接到通知去了趟指挥部,泡的第一碗面不能浪费,给了领导,这是第二碗。正说着,电话响了,他又接到外出的指令。“咳,这面条又吃不上啦。”

 

同事H推门进来,我问,怎么戴了两层口罩(一个N95一个普通医用)?他说准备去武汉。“去武汉干嘛?”“做横幅啊,各乡镇的宣传标语都不够。”

 

上班的节奏紧张又密集,真的如同战备状态。戮力同心,这场战“疫”一定能赢。

 

一位在上海工作生活的朋友给我留言,作为漂泊在外的应城游子,看了我这几天的日记实录,深切了解到家乡人民在这场疫情中的经历,他希望更多的人把真实而感动的故事讲出去,认识真正的湖北与湖北人。

 

他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在电脑上敲打这些文字的过程中,我必须承受寂寞与辛苦,但这些真的无所谓,只要有人愿意读,并且在阅读中体会到某些情绪在跳动,那便是我记录它们的意义。

 

中午,阳光正好,老孙微信,给我调配了一瓶消毒酒精。戴着口罩的我们,隔着他家院子的铁围栏,传递一个埃菲尔铁塔形状的漂亮瓶子。这真的很奇怪,也很可怕。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能闻到花花草草正在苏醒的气息,但我们生存的空气里却潜伏着某种病毒的危险,我们不得不把各自捂起来,保持一种安全的距离。

 

想起“总统”的话,他说这场病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病从何来?假如人类还不清醒,还不懂得对自然万物心存敬畏之心,我们的未来会怎样?难道要把每一座城每一个人隔离成永远的孤岛吗?

 

下午收到通知,疫情防控指挥部成立了农村防疫工作组,我是专班成员之一,明天开始走乡访村,开展防疫指导。

 

夜幕降临时,城区的道路陆续设卡、隔断,禁止任何机动车通行。


转钟之后,凌晨两点多,同事H还在武汉某广告公司督促工人赶制标语横幅。直到次日快天亮,才匆匆返回应城。

 

2020年1月31日(正月初七)

 

一行四人,开车去天鹅镇。

 

全市十几个乡镇中,天鹅镇我是去得较多的,不全是因为公务。户外骑行频繁的前两年,经常与骑友们骑行天鹅,乡村的景色让人惬意,也很拉风。谁能料想有今日的特殊使命?

 

在道路卡口,我们停下来接受检查。登记完毕,一位公安干警喊我的名字:“张颢,我是你同学啊。”

 

啊?我很尴尬。我真的认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登记,估计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吧。大口罩蒙着,每个人都只露出一双眼,谁能认出谁?后来在花堰村也是这样,我看到一个驻村干部很像一个熟人,又不敢确定;直到他开口说话,我才敢喊他。

 

每到一个村,专班组长对村干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特殊时期,我们就不握手了啊。然后开始一系列询问。


在家村民登记多少人,武汉返乡多少人,是否每天入户测量体温,是否有发热病人,发热病人的就医情况与现状怎样,有无疑似与确诊病例,他们的家人及其他密切接触者是否居家隔离,以什么方式进行隔离期间的生活管理,废弃口罩如何处置以及病毒消杀等等。政策宣传、疫情防控、摸排登记、后勤保障、医疗救治,我们必须了解每个村的真实情况,发现任何不严谨、不细致、有漏洞的地方就严格纠正。

 

在鸭湖村的“爱思达板业”,厂区广播说的是维语,完全听不懂,这里的职工多数是新疆人。放眼望过去,几个新疆男女青年正在篮球场上享受阳光,还有人在菜地里忙碌。感觉这里是一个自行隔离出来的远离疫情的闲园,但不知他们可否想念遥远的家乡。

 

在北咀村,村书记提着一桶自制的浆糊,夹着一卷宣传单挨家张贴。在阁老村,某单位派出的驻村干部腊月二十八就没回家了,难得晴天晒晒被子,他说晚上实在是有点冷。在田万村,七个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工作队每天把他们的生活所需送上门。在曹山村,村干部幽默地说,以前是进门发根烟,现在进门发口罩。在江河村,九户村民的红白喜事自觉取消。

 

我们一天访了16个村。午后有一段时间,我感觉胸闷气短,双腿发软。如果是平时,我会判断这是疲劳反应。但现在不是平时啊,不自觉闪过一丝疑虑,莫不是病毒侵入了身体?

 

不巧的是,“总统”今天在桂林也不太舒服,总说自己胸口压着石头似的沉闷。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他的担心而加重了我的疲态。

 

回城时正好经过父母家,我忽然很想吃一碗甜甜的汤圆。父母看到突然回来的我非常高兴,我也在最渴慕的时候吃到了汤圆。心里暖了,不适的症状也消失,我确信是低血糖作怪。累的时候,最需要的永远是亲人的关爱。

 

几个“有趣的人”在群里聊天。困在深圳的J焦虑地想回家;回到宜都的L牙疼,但所有的牙科都关着门;老孙天天在家刷新闻做美食;Z发了一条捐款新闻。捐款的竟然是群里的S。“28岁我到应城,今年45,应城是我家,捐款的事我不含糊。”他的企业为应城抗击疫情捐款200万。


老同学Y把应城医疗防护用品告急的消息发给北京的朋友,北京的朋友又发起捐助,最后“一己之力”汇聚“众志成城”。Y说,微乎其微的个人力量能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有点小自豪。我也为她自豪。真的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平息那些无用无谓的情绪,微风不躁,静静等待,阳光甚好。


平凡的一天,但并不平静的一天。

 

夜晚来临,虽然疫情的新闻不断,但不想再看手机了。“总统”向我报了平安,我打算睡去。但是,我很难再像从前那样,畅行无阻地遇见一场美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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