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应城退伍军人作家唐新安长篇小说《汤池圣火》连载（二）
汤 池 圣 火
唐 新 安
（作家 唐新安 入伍照）
李范一，1891年出生，又名李少伯，湖北应城人。按其族谱所记和说法，祖籍汤池。13岁时，参加清末最后一次科举考试，中秀才，后进入两湖书院学习。辛亥革命后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深造。一九二六年在美国学习无线电结业，回到广东，任国民革命军北伐军后方总司令部交通处长。一九二七年，转前方总司令部，仍任交通处长驻上海。一九三五年任湖北省建设厅厅长，由于不愿将矿砂卖给日本，与省主席张群发生矛盾，后财政厅长贾士毅与蒋介石红人张群勾结使绊，使建设厅的工作无法进行，便愤然要辞职回应城汤池种田。蒋介石认为李范一是难得人才，指令李范一到陕西任职。三个月后，李范一这个国民党元老派看不到国民党的希望，交一份辞呈给蒋介石后，毅然回到了汤池创办农村改进实验区。主要经营项目是开办汤池碾米、榨油、织布厂和农场等。不过，李范一还保留一个官职，即湖北省建设厅农村合作委员会委员。一九三七年十一月，由杨显东和孙耀华等人撮合，并征得李范一之老派朋友现任湖北省建设厅厅长的石瑛先生的同意，找到李范一商定用湖北省农村合作委员会的名义，在汤池办一个农村合作人员训练班，训练一批干部，组织农村合作社发放农业贷款，发动群众，抗日救国。
李范一的主张是办训练班依靠国民党不行，必须请共产党派人来领导。杨显东和孙耀华又与中共中央暨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的董必武、周恩来协商商定后，决定陶铸到训练班领导办学。所以，李范一对在汤池办农村合作训练班充满信心和热情。李范一闭闭眼，瞬间回忆起自己大半生的经历，不禁长叹一声，又摇摇头，心想后半生的人生路程，就像要上这大陈陡坡一样，还要慢慢爬行啊！“李老厅长，天气冷，您不要……”鲁尔英看到李范一闭目养神的样子，以为他睡着了，想叫醒他，怕他着凉。
“我没睡着。”李范一睁开双眼笑了。
“哦，我以为……”鲁尔英笑着说：“李老厅长今天起了早床，没有睡足。我以为您睡着了呢。这半坡山腰有一口冷北风，我怕您着凉。”
李范一自嘲着说：“我内心翻江倒海，热气沸腾，一个新的事业机会就摆在眼前，我怎么睡得着呢。”鲁尔英感慨地说：“凭李老厅长前半生不平凡的经历，再想今日和今后的事，肯定内心不平静……”鲁尔英说着，拍拍鲁石头的肩头说：“快马加鞭吧，我们李老厅长的心早已飞到训练班第一期学员身边了。”
“嘚嘚！”鲁石头扬鞭啪啪地响，两匹马加快脚步，很快上了陡坡，走过廖家岭乱坟岗，又经过皂市街口，马口和桥口，途经二龙大道，不久，就到了皂市汽车站转弯西折，沿汉宜公路急行，不多时就到了皂市米油厂。李范一鲁尔英见过了陶铸和许子威，显得十分亲切。
陶铸握着李范一的手说：“谢谢李老厅长李主任，不畏风寒，这么早就来迎接学员们。”
“陶先生，你辛苦了！”李范一握住陶铸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噢噢，学员们，同学们……”陶铸向正在洗漱的大学生们吆喝着说：“同学们，李先生李老厅长一大早就来迎接大家了！”
男女学员们一下子围拢过来。许子威及时向大家介绍说：“李老厅长和鲁先生一大早就来迎接大家。这位是李范一先生，国民党元老，原湖北省建设厅厅长，现为建设厅农村合作委员会委员，应城县汤池农村改进实验区总负责人，也即将是汤池训练班教导委员会主任，看望和迎接你们来了。”
李范一和学员们一一握手问候。许子威拿出了照相机，叫大家合影。一张珍贵的照片定格在了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八日。吃早餐时，大家喝着稀饭，吃着馒头和锅饼、油条、酱菜。陶铸、李范一、许子威、鲁尔英和几个男女学员围在一起，大家蹲着或站着。许子威说：“吃过了早餐，我为学员们准备好了绳子和布条，让大家捆好被子行装，也准备好了米油厂的汽车，用两至三趟，将大家送到汤池就行。”陶铸接过话茬说：“许经理，李先生，我的意见，学员们吃过了早餐收拾好行装到汤池，就一趟。呵呵，几年前，我们的工农红军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红军即是战斗队，也是播种机和宣传队。皂市，也称皂角市，即是一个古镇，也是一个名镇，人口多，很有影响力。皂市距离汤池，也只……哦，从米油厂算起，只有10华里路程，让我们训练班的学员们做一次播种机，同时做一次宣传队。呵呵，我之所以带领学员们经汉口集家嘴码头出发，行水路到皂市码头，我的意义是让学生们有敢闯‘码头’的精神！现在要经过皂市街道，宣传我们国共两党的抗日精神和抗日主张如何？”
“好。”李范一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拿着筷子说：“我赞成陶先生的主张意见。”
鲁尔英也高兴地说：“训练班就是让学员们得到训练和学习锻炼。在汤池训练班开训之前，让学员们来一次实实在在的锤炼和体验，我赞成。”
“对。”陶铸紧接着说：“打出我们的标语口号，让学员们经过皂市长街宣传抗日救国，初步发动群众。”
许子威点点头，高兴地说：“就这样定了，由我准备好标语横幅。”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北风倏倏地吹着，坐在客车里的人感觉丝丝寒意。这辆客车显得破旧，它从汉口出发，路经东山头，应城，皂市，是往京山钟祥方向去的。乘客有二十多人，路过汤池已是上午九点钟。客车从皂市驶来，到了汤池唐氏宗祠门前，客车停稳，车上下来杨显东孙耀华和蔡承祖等人员。还有两名八路军战士，他们是周钟岳和潘怡如。这是汤池训练班第一批部分教职人员即军事教官。这时，汤池小学的学生们正在祠堂里上课呢。一行人已提好行装，客车往西朝曹场方向驶去。大家看着汽车走远，孙耀华带领着大家沿着唐氏宗祠西边的实验改进区院门，经直进入，来到一个广场上。这里支锅架灶，吴瑛，段汉章和鲁石头他们正在帮厨，准备学员们到来的午餐。吴瑛认得中国银行汉口分行贷款辅导员孙耀华和湖北棉业改良场长杨显东俩人。于是，吴瑛招呼客人们来到北边一栋红砖红瓦房前，介绍说：“孙、杨二位官人先生来过汤池，是比较熟悉的，这西边房是我和我的先生李范一的住房，东边已定陶先生夫妇居住，中间是办公室，大家的住处自有安排。哦，大家先把行装包裹放在办公室，大家休息一会儿，或者泡温泉澡，随便些。一会儿，学员们从皂市回来，就开饭呢。”
杨显东说：“嫂夫人，你忙去，我们自行方便。”
“好，好的。”吴瑛告辞，去忙她的帮厨活儿，不提。
却说汤池训练班第一期男女学员们，肩背被子，手提包裹，走成两队，沿皂市河皂市正街走来。经过皂市古镇七层玲珑宝塔、水府庙尼姑庵，又经过付家码头，到了河街木材市场，这里聚集了很多买卖木材的人。队伍最前面是顾大椿和刘慈恺手举白布黑字横标上写“国共合作，全民抗战，消灭日寇”十二个字。
女生夏菲一路带头呼喊口号：“国共合作，全民抗战！”
“消灭民族敌人！消灭日寇！”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
特殊的队伍和口号声，吸引了无数的人赶来看热闹。也有很多人跟着呼喊口号呢。走在队伍后边的陶铸李范一许子威和鲁尔英高兴不已。陶铸对李范一说：“李先生，我们第一期训练班学员们能把这一方民众的抗日热情激发出来，影响很好啊。”李范一回话说：“所以，在半月之前，大家叫我领衔创办汤池训练班，我提出要让共产党来领导。看来，陶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
陶铸笑着说：“究竟是骡子是马，我还没把握，办汤池合作训练班获得理想目标，还要靠李先生呢。”李范一诡诘一笑说：“以陶先生带领新学员提前到来，以及今天的安排，我已深深地感觉到陶先生能力超强，我对办好汤池合作训练班，即放心，也信心足矣！”
俩人说着话，学员队伍已进入正街，朝西北前行。街道狭窄，看热闹的人们越来越多，形成一股人潮涌动。这时候，有皂市警局人员赶来维持秩序呢。夏菲呼喊口号喊累了，女生杨德玉接着带头呼喊口号：“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打败日本狗强盗！”
“准备抗战，消灭日寇！”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
人群中有人高喊：“哎，大家快看，女生杨德玉，哎，还有杨德中，他们兄妹俩是我们皂市人……”
一下子人们轰动起来。有人在高声传话：“有我们皂市人呢，杨德玉、杨德中、杨德能、杨善卿……”嘿嘿，皂市人激动了，跟着高呼口号，还有赶场上街的人跟着凑热闹，口号声连成一片，响切云霄。
学员们来到一个三角广场，往西便是西大石拱桥。学员们在广场上停了下来，接着，十多个女生并排站立，唱起歌来：“九一八，九一八……”
男学员们也跟着唱了起来。悲情激昂的歌声扣人心弦，激起了民众的情感，低沉的曲调把群众的情绪引到了无比悲愤之中。歌声停了，有民众询问日寇入侵已到了哪里，有学员回答，日寇侵占了东北、上海和南京，并准备向武汉逼近。有民众握紧拳头，向人们表示，“决不能当亡国奴，万众一心，消灭日寇！”
天门籍是皂市人的学员们十分活跃，他们向熟人朋友们介绍进入汤池合作训练班的报名情况，也介绍日军入侵杀我同胞情形。陶铸看到学员们在未开学之前，在皂市宣传抗日救国的效果如此之好，这时候他从人群中站到一个台阶上，发表鼓动性演说：“同胞们，乡亲们，从1931年日寇在东北发动‘九一八’事变以来，日本帝国主义得寸进尺，又悍然发动‘七七事变’，民族敌人杀我同胞，强占我东三省，现又强占了我华北，上海，在强占南京之后，仅仅几天时间杀害我几十万同胞。现在，日寇的魔爪伸向中原，企图围攻大武汉。他们的最终目标，妄图强占我整个中华民族的大好河山，同胞们，我们怎么办？”
有人握紧拳头回话说：“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对敌，消灭日寇！”
“对，消灭日寇！”陶铸赞赏一句，接着说：“中国人团结起来，全民族实行全面抗战，坚定信心，抵抗日军，消灭日寇，这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同胞们，乡亲们，我国是积贫极弱，日寇十分强大，这群禽兽正是看到我们的弱点，所以敢于发动侵略战争。东北不保，上海、南京不保，大武汉是否能保，很可能时间不长，日寇的铁蹄就会蹂躏到皂市，践踏到这里，我们怎么办？我们要立即行动起来。我告诉大家，我们即将创办第一期汤池合作训练班。学员们肩负着历史责任，他们既要学好农村合作事宜，更要学好抗击日寇的本事。我们在行动，大家要在思想上开始行动。只有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消灭日寇指日可待！”
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回应这位演讲者，李范一则伸出大拇指，连连点头称赞。短暂的抗日宣传结束了，在人们亲切的目光目送下，学员队伍向西北而行，走出皂市街口。当学员队伍走到大陈大陡坡时，他们太累了，也好像走不动了。鲁尔英许子威连忙接过几名瘦弱女生的背包行李背上。可是，有几名男生体力坚持不住了，他们卸下了背包，放到沙石路面上用脚踢着背包往下滚。接着，又有几名男生效仿，大家还发出哈哈的大笑声。李范一突然怔住了，说：“陶先生，你看看，这些学员们吃不了一点苦，这怎么做农村工作，又怎么打游击呢？看这样子，能扛得起历史的大梁吗？”
“嗬嗬，这，这……”陶铸笑了说：“用不着怕，更用不着担心！现在都是矿石，久炼成好钢。而好钢需要千锤百炼，我相信学员们经过磨练和在训练班学习锻炼，一定能成为一块块好钢的。李先生李老厅长不用担心，通过今天的行为，我断定这批学员一定能成为农村合作社的主力骨干和抗日的坚定分子。哈哈，比如农民，在经过冬闲后，第二年春耕生产，体力和精力也需要三天五天或更多时间的恢复呢。再有，我进黄埔军校的时候，刚开始训练，腿肿胳膊肿，浑身疼痛。投手榴弹时，一天两天胳膊肿得像大腿，第一次投弹三十米，肿过一次后，可以达到四十五米，再肿过一次，可以达到五十米以上。再肿呢？就是六十米，或者更远……”
“也是……”李范一深有感触地说：“我也经过这种阶段，我相信他们个个会成为块好钢。”
陶铸这才点头笑了。熬过了一个多钟头，学员队伍已经到了狗骨岭北山头，汤池和周边塆落历历在目。大家站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鲁尔英告诉大家说：“学员们，我们的正北一里路遥，就是汤池。仿佛是躺在一个小盆地下的美丽少女，轻纱帐漫，白雾升腾。那里有三口泉眼，分为一池、二池和三池，水温至七十九度左右，古称玉女灵泉。学员们，汤池温泉历史悠久，自古就被视为‘神女仙汤’，闻名江汉。早在战国时期，汤池便受到王府珍视。南朝刘宋时期的文学家盛弘之《荆州记》，迄今已逾一千五百年了。上写：‘白气浮蒸如烟，上下采映状若绮疏；又有轮形如双桂，世传昔有玉女乘车身投此泉，今人时见女姿光丽，往来悠忽。’公元730年，诗仙李白隐居安陆，慕玉女投泉之德，游历至此，留下《安州应城玉女汤池》名诗，流传至今：
神女殁幽境，汤池流大川。阴阳结炎炭，造化开灵泉。地底烁朱火，沙傍歊素烟。沸珠跃明月，皎镜函空天。气浮兰芳满，色涨桃花然。精览万殊入，潜行七泽连。愈疾功莫尚，变盈道乃全。濯濯气清泚，晞发弄潺湲。散下楚王国，分浇宋玉田。可以奉巡幸，奈何隔穷偏。独随朝宗水，赴海输微涓。“哦，关于玉女温泉，还有很多故事，再有机会，我可以讲给大家听听。你们今天就可以赴温泉池沐浴，享受大自然对人类的奉献。哦，大家记住了，在我们现在的西边有三鲁，大鲁和小鲁塆；南面一点是段塆和孙塆；在我们的东边有邱黎，赖岭和田埔塆；在温泉往西，有西唐和东唐塆；温泉往北有余塆、朱塆、汪塆；在东北面，有大李，中李和小李塆。学员们这次训练学习的住地是大李塆西南边的李家祠堂，也称李家庙。我们进入汤池迎面即是汤池塆，也是汤池古镇汤池乡乡公所在地。在汤池塆路北有汤池医疗所，还有唐氏宗祠是汤池的小学点。小学五个班，百余学生。在唐氏宗祠西，是汤池河。所谓河，只是一条温水溪沟。在唐氏宗祠西与之相对应原有个圣德寺，在清末焚毁，实在可惜。呵呵，对汤池的了解，大家慢慢熟悉吧。”
“啊，真是太美了！”夏菲不禁感慨地说：“这里虽然贫脊，却有玉女温泉之美。哦，鲁校长，鲁督导，你刚才背诵李白诗有一句‘地底烁朱火’，难道玉女温泉地底下有火在燃烧吗？”
“啊，可能有吧！”鲁尔英笑了说：“关于汤池玉女温泉是怎样形成，有许多故事传说，我想，地底下有没有朱火，大家知道，火没有空气是不能燃烧的，我想地底下一定有圣火！好像你们，在汤池合作训练班通过学习磨练之后，也变成一团团火炬，燃遍鄂中土地，以至全国！”
大家一阵大笑后，陶铸也笑着说：“断然地下圣火和地上焰火交融，形成熊熊的抗日烽火，把日寇烧烬！”陶铸说完，把大手一挥说：“大家累了，也饿了，走吧，李老厅长安排的午餐，正等着我们呢。”
于是，学员们背起背包行李形成两纵队。顾大椿和刘慈恺又重新拉开横幅，向看得见的汤池行进。走过汤池塆，便到了改进实验区总部门前。这里早有孙耀华和杨显东组织的欢迎人群，还打有横标：热烈欢迎汤池合作训练班第一期学员。陶铸走来了，只见他脚穿布鞋，与李范一并排在队伍前面，步伐坚定有力。老远，当孙耀华和杨显东看清楚陶铸和李范一走来，便招手致意！学员队伍已停止行进，李范一陶铸连忙走到前面与孙耀华杨显东他们热情握手。接着，周钟岳和潘怡如两位八路军战士来到陶铸面前啪地一个军礼，并且一并说：“八路军战士向湖北省省工委副书记陶铸同志报到，请作指示！”
陶铸以黄埔军人的身份回了军礼，并说：“请二位八路军战士做好军事教案，准备为汤池合作训练班学员教好军事课程。”
“是！”二位八路军士兵回话铿锵有力。
陶铸握过周钟岳和潘怡如的手说：“你们受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的派遣，辛苦了！”
周钟岳潘怡如又立正敬军礼，一脸庄重地说：“为人民服务！”
“好，好的。”陶铸说完，与李范一一同邀请大家进到院内，来到场地。学员们的背包行李丢在草坪上，鲁尔英和鲁石头提来几桶水后，吴瑛拿着毛巾吆喝说：“学员们，大家洗洗手和脸。哦，大家一定累了，也饿了吧，大家稍等一会儿，蒸肉还要加点劈柴，大家歇口气，还有半个小时准时开饭。”
有男生嘀咕着说：“哦，是饿了，等等吧。”
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来到这里叫卖着：“美味的麻花，野韭菜油粑。麻花，美味的野韭菜油粑……”
李范一转身见了，很是高兴，连忙说：“侄媳，你来的正好，不管多少野韭菜油粑和麻花，都是我的。”卖吃食的女人连忙说：“野韭菜油粑还有九十一个，麻花，我还没数，族人大叔，您全要吗……”不等女人把话说完，已用三片荷叶包了三个野韭菜油粑递给陶铸孙耀华和杨显东说：“这是汤池皂市一方美味食品，大家尝尝。”孙耀华和杨显东俩人接过菜油粑吃了一口，都说好味道。而陶铸手中的野韭菜油粑则递给了那个叫饿的学员。
于是，李范一吩咐叫卖吃食的女人给学员们分发菜油粑和麻花，并说：“大家压压饿性，马上开饭。”李范一又招来段汉章，伸出三个手指叮嘱说：“给我族人侄媳妇这个数。记在我的账上。”
“好的。”段汉章说着，从兜中掏出三块银元递给卖吃食的女人。漂亮女人只接了一块，说：“这还有多的呢。”便转身就走。段汉章却将手中两块银元放到了女人的篓子中。女人迟疑地说：“段叔，这怎么行？”
“去吧，去吧。”段汉章笑着说：“我们李厅长李主任是菩萨心肠，他是在照顾和接济本家人呢，去吧。”
卖粑女人望着李范一走进办公室的背影，充满无限的感慨之情。接着，吴瑛十分亲热地将卖粑女人送到了唐氏宗祠东边的医疗室，因为她的丈夫因肺痨在这里住院呢。这时候，孙耀华提议李范一陶铸和杨显东等要开一个短暂的碰头会。大家来到李范一办公室，办事员小余为大家倒了茶水后，走出来并带拢门。孙耀华喝了茶水，开场白说：“我带来国民党湖北省建设厅的委任书，开个碰头会，向大家公布一下。当然，建设厅厅长石瑛对在汤池开办农村合作训练班是十分重视和认真的……”孙耀华说着，从包中掏出委任状书，并将一份委任状书郑重地递给了李范一后，接着说：“湖北省农村合作事业指导员训练班，既是汤池合作训练班，成立训教委员会，委任李范一先生任委员会主任，陶铸先生为副主任兼督教主任，并且全面主管训练教学工作……”孙耀华说到这里，办事员小余突然来敲门，急促地说：“报告，陶先生和李伯，有一个特大新情况，向您们报告！”
“噢，什么新情况？”陶铸李范一脸上不禁一同出现了严峻疑问……（续二、第一章完）
（应城在线官网 魏方毅 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