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小说连载三】应城退伍军人唐新安长篇小说《汤池圣火》连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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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三】
应城退伍军人唐新安:
长篇小说《汤池圣火》连载(三)



第二章  神女殁幽境  汤池流大川

话说办事员小余报告什么新情况,让办公室在座的人员吃惊。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等李范一问明原因,嗬嗬,原来是汤池乡乡长邱大奎带领人员,抬着酒和长短枪支来庆贺第一期汤池合作训练班学员的到来。李范一与邱大奎算是朋友关系,乡长又是地头蛇,李范一听罢,立即打断碰头会,带领陶铸孙耀华他们开门迎见邱乡长。

五大三粗而肥胖的邱大奎早已迎过来了,叫喊着“祝贺,祝贺!”李范一一把抓住邱大奎的手高兴地说:“邱乡长,你好!”说完,并向邱大奎介绍陶铸孙耀华和杨显东认识。大家握手问候,自然彬彬有礼。

然后,邱大奎向李范一说:“汤池第一期合作训练班学员到来,李老厅长要的训练之用的枪支我已送来,并尽地主之谊,送来一坛高粱酒庆贺祝贺……”邱大奎说着冲着远处的保安中队队长也是副乡长的杨泉久吆喝一声:“抬过来呀。”

杨泉久立即叫四个保安兵丁抬过来酒和枪支,放在李范一面前。邱大奎笑嘻嘻地说:“李老厅长,我的李总啊,不好意思,高粱白酒一百斤,略表心意。枪支嘛,按您老厅长的吩咐,长枪24支,短枪两支,供学员军事操练之用,望签收。当然,枪,必须打个收条。”

“好!”李范一又握住邱大奎的手说:“邱乡长不愧是好朋友,办事干练利落。”李范一说完,叫来鲁尔英和许子威清点了枪支,一共二十四支步枪,两支盒子枪。兵丁们将枪抬到李范一卧间放好,办事员小余锁好了房门。

这时,吴瑛叫喊着“开饭啦!”李范一顺便向陶铸以商量的口气问道:“学员们能喝点酒吗?”陶铸笑了笑回答说:“现在不是开训课间时间,喝点何防,不过,不要把人灌醉。”

“好吧。”李范一邀请大家一同赴宴,说:“邱乡长好酒量,陪陪我的客人,今天一醉方休。”

酒坛子由兵丁们抬到唐氏宗祠里。这时候,小学生们已经放了中午学,课桌拼成餐桌,凳子有的是,一笼笼满满的蒸肉和鱼已经摆到桌上,这是李范一尽领导和地主之心意的热情款待,大家如何饮酒吃肉吃鱼,不提。

却说卖麻花米粑的女人到了改进实验区汤池医疗所,将躺在病床上的丈夫擦洗端尿等侍候了一番,然后坐下来告诉丈夫今天卖麻花米粑得了三块大洋之事,丈夫苦着脸说:“李厅长,我们本家大叔有心照顾我,照顾我们一家,我无能感激他……”男人说着,泪流满面。妻子立马用毛巾将丈夫的泪水擦干,说:“你尽管安心养病,肺火疾这个病,我听两位女医生说了,用西药可以治好,医药费我来想办法,我不是在卖麻花米粑吗,有了这条出路,能够挺,挺过去的……”女人说着,伤心地流起眼泪来。她看到丈夫十分难受的样子,又强忍悲伤,强忍泪水,安慰着说:“有好心人帮助我们,一切都会好的。”病人男子听着,默默地点头,擦着泪水。

这患病的男子怎么和李范一扯上本家叔侄关系了呢?原来,这男子是中李塆人,三十多岁,姓李名东中,父亲因肺病已故,还有母亲,一双儿女和妻子。李东中怀疑自己是遗传病,怕的治不好肺痨,一副重担压在妻子堂客身上,他真的惭愧而痛苦。李范一出生地在应城北街,在一九三五年口口声声说回汤池创办改进实验区,根据族谱寻根问祖,他与汤池李姓,还有寺庵庙周围大李小李及李河一带李姓同祖同宗。所以,汤池大李、中李、小李塆人都把李范一当作本家长辈兄长。李范一也把汤池大李、中李、小李塆人看作自家人。这不,李东中患上严重肺病,前几个月,便是李范一安排在汤池改进实验区医疗所住所治病呢。

李东中看过妻子一眼,说:“你不是还有事吗,回家去啊。”

女人回话说:“医生说,等一会还要打针,我陪陪你。”

这女人说话虽然凄凉,但从脸上看得出她十分坚强和镇定。女人姓周,31岁,名叫周腊四,娘家是皂市西边。她脸上憔悴,但是一张好看的脸,按中国的相书看来,没有克夫损子的破相。唉,出现家庭困局,这是命中注定啊!

女医生来打针了,这位高个医生姓栗,名秀珍,四十多岁。医疗室还有位女胖医生姓易,叫易齐萍,也是四十多岁,她们俩是湖南人。一九三五年,李范一留下两位女医生创办了这个改进实验区汤池医疗所,盘古开天地这是汤池第一所医院。

“栗医生,我男人这病……”周腊四正要询问,栗医生却说:“腊妹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问什么,你不用担心。啊,东中这病哦,肺痨,也叫做肺结核,俗称‘火疾’,只要不是恶性病,应该治疗治愈没问题。”栗医生说着,一针打在了李东中的屁股上。

打了针,栗医生走了。周腊四料理一会儿,准备走人,却见鲁石头端着一大碗饭,饭上压了大块蒸肉蒸鱼,说:“表嫂,你们还冇吃中饭吧,这是吴瑛大妈叫我端来的,你们趁热吃吧。”周腊四接过大碗饭和筷子,眼泪不禁扑扑地往下掉,说:“石头子,多谢你和吴婶子。”鲁石头话不多,再没有说话就走了。

周腊四与丈夫分吃了大碗饭,收拾了碗筷,她该回家了,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而且夜晚还要来陪护丈夫。唉,这生活的困苦重担全压在这个半大脚的女人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啊。周腊四快步刚走到中李塆塆头,只见十岁的女儿和七岁的儿子蹦蹦跳跳朝她这边跑来。

“姆妈!”这是女儿李吉月在叫喊。

“姆妈!”儿子李吉年也不落后地在叫唤。

俩姐弟提着篓子欢快地跑到了母亲跟前,他们是去揪野韭菜的。李吉年说:“姆妈,我揪的野韭菜比姐姐的多。”

“不,我的多!”李吉月在争辩。

“都多,都多。”周腊四接过儿女的篓子,看到李吉年的清鼻涕搭在脸上,连忙说:“我的儿,看你脸上鼻涕流的,你们冷不冷啊?”

“不冷,跑的热乎呢!”女儿李吉月回答。

周腊四帮着儿子擦鼻涕。李吉年却说:“姆妈,我和姐姐要上学,人家许多小伢们都上学了呢,就在唐家庙读书,我和姐姐去偷听课了。”周腊四听着儿子稚嫩的说话,眼泪止不住一阵涌出,她含着泪水说:“我的儿们,等你们大大的病好了,我送你们读书去。”李吉月稚声稚气地说:“我晓得我们家没钱,姆妈,我不上学。 ”

“到时候再说吧。”周腊四一面抹泪,一面牵着儿子的手朝家里走去。

却说大家及学员们在唐氏宗祠里午餐结束,李范一安排好了学员们及孙耀华和杨显东的午休处。接着,李范一又叫着办事员小余把陶铸安排到了他住房的东边卧房休息。办事员小余说:“陶先生,这间房,不,是两间房连着,就是您和您夫人的住房了。在房后面有洗澡池,厕所还要走几步啊。您还有单独的办公室,文件柜也放在住房里,被子两床。吃饭呢,您可以在我们这里的小食堂就餐,也可以到李家庙学员大食堂就餐。这里离李家庙有一华里多路程,李老厅长说安全第一,还给您配置手枪……”

“我有配枪。”陶铸说着,从怀里掏出小手枪亮了一下。办事员小余又接着说:“哦,在我们所在地的偏东方向,也就是紧挨唐氏祠堂的东边是医疗所,俩位女医生与您是同乡,湖南人……”

“哈哈,知道了。”陶铸笑着说:“李先生对我关怀倍至,向我带言,我感谢他。哦,小弟,你也午休吧。”

“是。”办事员小余又罗嗦着说:“有两套文具放在文件抽屉里,拖鞋在澡堂,草纸在厕所,洗衣盆、洗脸盆在床下,还有笔墨纸张等文具在您办公室抽屉里。还有……您需要什么就叫我一声,我姓余,今年19岁,上过几年私塾,北后头余塆人,人们叫我‘小驴子’,您也叫我小驴子吧。

“好。”陶铸点点头称赞地说:“小驴子,你应该是个知识分子,是个会办事的小伙子。”小驴子谦虚地笑着回话说:“我那能算是知识分子,按农村人的说法,只认得几个‘狗鸡鸡’,陶先生抬举我了。”办事员小驴子说完话,将钥锁交到陶铸手里后跑出了门。来到了办公室,见到李范一说:“陶先生午休安排好了,他有配枪可以自卫,另外一切也交待清楚了。”

接着,李范一吩咐小驴子把鲁尔英和许子威叫来。眨眼间,鲁尔英和许子威来到了办公室。李范一说:“俊卿,子威,你们坐,坐。”鲁尔英和许子威坐下了,李范一也坐在了上首椅子上说:“我叫你们来是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鲁尔英回话说:“听从吩咐,服从命令。”

“我想啊,是这样……”李范一以商量的口气说:“从现在开始,汤池训练班学员教职员工的安保工作交给你们负责,就是保卫他们的生命安全,严防可疑人员进入训练人员生活地和训练区域。特别是陶先生,他是黄埔军校生,也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安保工作尤为重要。他的身份特殊,生命安全要做到万无一失,二位意见如何?”

鲁尔英忽地站起身来说:“我们保证完成安保任务!”

“啊,行。”李范一点点头后,又亲切地说:“你们二位,我分工。俊卿,你为安保组组长。子威既是副组长,也是训练班总务。另外,需要招聘二名安保人员,日夜监守,确保安全。当然,学员教学训练,学员有站岗人员,由陶先生安排。招聘安保人员,不要招聘兵痞,退职兵丁,二流子和村匪恶霸以及汤池保安中队中人员。要招聘忠实可靠的人员,包括米厂工人,学校教师和青年农民。人员招聘后,为安全起见,由我审批。”

“是,我们能做到。”鲁尔英爽快地回答。许子威补充着说:“为保证日夜执勤安保,除我们带队执勤外,需要招四人两班倒。”

“行。”李范一喝了口茶水说:“招聘四名安保人员的薪金每人每月五块大洋。当然啰,子威除了担负安全保卫责任,还有米油厂那边的负责工作要兼顾。也还有关于企业管理、农业合作社讲课任务。俊卿呢,除了安保负责工作,还有学校的管理和督导工作要兼顾。另外,俊卿要准备参加第二期训练班的学习培训。哦,即使傍听,也是学习培训。按照陶先生的想法,有文化的人,更要懂得农业合作社的工作及工作怎么做,更要学一点军事技能,利于将来参加和领导抗日游击队。”

鲁尔英和许子威十分敬佩这位国民党元老的工作安排如此仔细认真。鲁尔英向李范一深鞠一躬说:“我保证完成您交给的任务!”李范一讲完话后,才从抽屉里拿出两把盒子枪和两包子弹郑重地交给了鲁尔英和许子威。最后,李范一又嘱咐说:“你们抓紧午休一会儿,下午还有工作任务呢。”鲁尔英许子威这才放下了紧张的心情,向李范一告辞后,走出办公室,去午休了。

却说周腊四带着一双儿女回到家里,就忙个不停。首先做午饭,让发麻花的婆婆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吃中餐,然后到菜地里摘菜。李吉月李吉年又提着竹篓去揪野韭菜去了后,周腊四才坐下来择野韭菜。

这是一个三合头土墙瓦房,中间有个小天井,房子虽然破旧,但有个安家住处。这也是农家人的一个福分。安静了一会儿,在井边发麻花的东中妈问儿媳:“腊四,今天野韭菜油粑和麻花卖得这么快,这么早?”

“哦,是这样……”周腊四在大门边一边择韭菜,一边回话说:“汤池有个么事训练团来了好多人,他们的中饭冇熟,族人范一大叔把我的油粑麻花全买了,分给了训练团的人吃。所以就赶了早。范一大叔叫段塆的段叔给了三块大洋,硬是多给了两块多的大洋。我想李大叔是在帮我们一家。在医院里,我用两块大洋结清了部分医药费,还剩一块准备买油买米买面粉芝麻呢。”东中妈叹气着说:“我们遇到了好人!唉,先前我们一家还是勉强过日子,东中这一病,好像塌了半边天,好在有你。腊四,我的好儿媳,是你撑起了这个家!”

婆婆说着哭了起来。周腊四低着头说:“姆妈,您不哭,栗医生说了,东中的肺病不是恶性病,用么事西药能治得好,今天就打了两针西药针。您不哭,您这一哭,就给家里添了几分凄凉,也减了几分福气。我们一家善良,善有善报呢。”

“我不哭!”东中妈用袖头擦了泪水说:“把东中医药费结清了一笔,我高兴,我不哭。”周腊四接话说:“我们家五斗田的大麦小麦还长的差不多,两斗田的油菜长的还行。我想啊,开年后,把五斗田的租田退了……”

“不退,不退。”东中妈抢着说:“我们家总共连租田也只石把田,农村人靠的是种田吃饭。东中这一病要的是钱,怎么还退了租田呢。”

周腊四说:“栽谷种水稻冇得男劳力不行。”东中妈说:“明年耕田耙田耖田我来。”周腊四争辩着说:“您是小脚婆婆,哪耕田耙田?再说了,我卖麻花、油粑算计下来,一年还有石把田的收成。”

东中妈叹了气说:“唉,明年的生计看东中的病况了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断然托医生们的吉言,我们家总有活路的。”

周腊四说:“我想啊,吉月和吉年长大了,总有好日子的……”

婆媳俩正说着话儿,东中堂弟媳罗玫叶串门来了。

只见罗玫叶身穿红绿绸缎,半大脚脚蹬花样青布鞋,手握一个花手帕,头饰银簮,脸面水红,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长的也很标致,是秀色可餐的那种女人,她是东中堂弟李西中的堂客老婆。罗玫叶刚到门口就喊着:“大妈,嫂子,你们好忙啊!”

“哦,是,是,是。”周腊四应付着。东中妈用大竹筷子夹着麻花说:“我们在忙,你找个凳子坐吧。”

罗玫叶进门就找了个椅子在天井边坐了,便手舞足蹈地说:“嗨,我冇进门,就听嫂子说,等吉月和吉年长大了,总有好日子的。嗨,就我看,吉月已快十一岁了,长得又体面又聪明,何不现在就给她说个婆家,要来一些彩礼钱,也接济我东中哥的医药费,还有彩礼余钱,一家人就能享福呢。”

周腊四摇着头说:“把吉月说个婆家,怕的是有人说穷途末路了用女儿换钱。俗话说的有,‘猪嘴扎得住,人嘴扎不住’。怕引来一些无端的闲话,我们不能这样做。”

“对,腊腊说得对。”东中妈接话说:“本来东中病了,好像塌了半边天,越是这个时候,绝不能用我的孙女换什么彩礼钱。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家还冇到穷途末路活不下去的时候。”罗玫叶又嘻嘻一笑说:“我还以为嫂子和大妈把吉月给我换酒喝呢,听这么一说,我也冇得指望了。哈哈,我听人说嫂子今天卖麻花和野韭菜油粑,发了一笔大横财,我来祝贺。哈哈,足足三块大脑壳大洋,顶一般农户一年的收成呢。”

“嘿嘿……”周腊四无奈悲怆地笑了,再没有说话。罗玫叶却说:“嗨,嫂子发一笔大财,么事还不高兴呀?”周腊四摇摇头不想说话,她好像对眼前这个妯娌堂弟媳有几分厌恶。

“哦,大妈。”罗玫叶冲着东中妈说:“我今天到大妈嫂子家,一是问问东中哥的病好得怎么样了,二是祝贺嫂子今天发了财,三是我也是一个口馋之人,来讨个野韭菜油粑吃吃。比怀娃儿都还想吃呢。”东中妈回话说:“野韭油粑现在冇得,不是挺侄儿媳妇的面子,油粑要起五更时候开始做,现做现卖不回生,味道才好。我明儿给你留两个,当然是不要钱的,哦,你现在拿麻花吃,新鲜的味道好呢。”

“算了吧。”罗玫叶笑笑说:“大妈,我只想吃菜油粑,麻花打口,我嘴里喜欢打泡。”周腊四择完野韭菜并不搭理罗玫叶,而是把野韭菜放好了,又去整理石磨,准备磨米粉。罗玫叶起身跟在周腊四的身后,小声地说:“嫂子,我还找你想个‘法子’呢。”

“借钱?”周腊四显得十分惊讶。

“是……”罗玫叶生怕门外有人听到,还是小声地说:“我们家男人李西中这两天总是发烧发咳,我要他去找栗医生打针吃药,可是这几天我们手头紧,嫂子今天不是发了一笔财嘛,能借我两块大洋吗?过几天就还。”

“嘿,你这,你这……”周腊四急得火冒金星说:“弟妹,你怎么开得了口,你东中哥火疾病躺在医院花钱如流水,我今天卖麻花油粑是得到了三块大洋,医院结账就花了两块大洋,还剩一块等着买油买米,你以为粑粑不要米做?嗬嗬,你手头紧,我晓得你打牌又输了钱。哈,西中他叔病了吗?我刚才看他扎茅草把飞的飞快。啊啊,你怎么不跟我想想,我有一个长期病人,我有多难?我看在妯娌分上,我劝你一句,本分做人,收手不赌。嘿嘿,你说我哪有钱借给你打牌去,我本身愁得每晚睡不着觉,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周腊四说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一席话,罗玫叶生生就像被人打了嘴巴子,一下子无地自容。她红着脸,尴尬地不声不响地绕过天井走了。

“呸!”东中妈不禁啐一句,说:“这小婆娘妖里妖气,冇得一点良心。”

罗玫叶走到门前禾场上,回头狠狠地瞅一眼,心里骂道:“死男人的婆娘,不顾老娘面子,看我怎样收拾你!”

两家相距不远,转眼间,罗玫叶气呼呼地走到自家门前,只见丈夫李西中已扎了一大堆做饭用的茅草把,自己两个小女儿正在屋内屋外打闹躲猫猫。他冲着大女儿说:“我回来了,你们怎不理呀?”大女儿回话说:“你只顾打牌不顾家,懒得理你。”小女儿也回一句:“人家骂你女妖精,理你不是人!”罗玫叶骂了起来:“俩个小母狗秧子,看我抽死你们!”

罗玫叶气上加气,一下子冲到李西中跟前,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拉进破旧的屋里,毫不松手地骂道:“你这个废物,狗姆妈养的,是不是你教的俩个小婆娘骂我不理呀,嗯,你说,是不是?”

“我,我……”年轻气壮的李西中显得一副窝囊相,说:“你,你,肯定是打牌又输钱了,骂娃儿,还不放过我,我怕你,行不行?”

罗玫叶又将丈夫的耳朵使劲一拧,松开了手,便恶狠狠地说:“你快给我弄吃的去,哼,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李西中捂着耳朵乖乖地从锅里端出了鱼和菜放到饭桌上,又从灶里拖出一个罐子,掀开罐盖,拨掉一层饭粒自己放到嘴里吞了。然后拨出香喷喷的米饭到碗里,挪过椅子,又把饭碗端到妻子手里,说:“输了钱,不发火嘛,你人长得漂亮,美,但是骂人不漂亮,也不美!”罗玫叶接着筷子,狠狠地朝丈夫头上抽去一筷头。李西中捂着头,忍着疼,跑出门外又扎茅草把去了。

话说冬日日短,到下午还不到四点钟,太阳钻到云层后,汤池雾蔼笼罩,仿佛是到了傍晚时分。(续 集 第二章未完)
(应城在线官网首发魏方毅编审)
  
  • 西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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