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五】
应城退伍军人唐新安：
长篇小说《汤池圣火》连载（五）
（上图：著作者右前排一与其部分高中同学留影）
第三章 阴阳结炎炭 造化开灵泉却说李范一办公室办事通信员小驴子突然跑来，向李范一和陶铸报告说出了什么大事。这小家伙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把小事化大，一惊一乍，让听到的人头皮发麻，心里慌慌的。听小驴子把事情原因说明，陶铸李范一俩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原来，是天门、汉川、应城、京山等地的一百几十名青年，声明要进入汤池合作训练班参加培训学习。他们聚集在李范一住房前的广场上呼喊口号：“要学习，要革命，要抗日！”小驴子说：“要不是孙耀华先生，还有杨显东先生和新来的一批教职工的好说歹说，还不把个汤池闹得天翻地覆?”陶铸听了小驴子的准确报告，哈哈笑了说：”原来是这等事，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好事呢。哦，李先生，你怎么看待这码事？”李范一点头说：“陶先生，突然来了一百多年轻人要进入训练班学习，虽然是好事，但是需要你马上前去处置，以严防事态的严重扩大，防止出现不可预料之大事。”
“好的。”陶铸干脆地回话说：“好吧，我们一同看看爱国青年们去吧。”
陶铸说着，忙着对学员队长顾大椿吩咐一番，并同李范一赶回住地。直线距离五百米左右路程仅用十几分钟时间，陶铸、李范一就来到了住地前的草坪上。在这里，已聚集了一百多名青年人，曾志一眼就看到了丈夫，她前来与陶铸打招呼，一个拥抱后，并与李范一认识。曾志说：“我和部分教员上午9时赶到汤池，但是一下子涌来这么多青年，你和李先生向他们作出解释和回答他们的要求吧。”
这时，新来的教员刘顺元、刘季平、李华、陈辛仁和黄松龄等前来与陶铸、李范一握手，曾志向俩人介绍他们。一大群青年们看到陶铸和李范一二位，已知道他们一定是汤池训练班负责人，大家一面吃着周腊四卖的野韭菜粑，一面开始骚动起来，并且向陶铸他们这里涌来，一百多人再次呼喊口号：“我们要到汤池合作训练班参加培训学习！”
“青年强，则国家强！”
“青年智，则国家智！”
“参加革命，打倒封建，建设中国！”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消灭日本侵略军！”
“保家卫国，全民抗战！”
“……”
陶铸李范一看到青年们满腔的革命热情，不觉热血沸腾，心情澎湃。李范一挥动着右手，让大家平静了，说：“学生们，先生们，各位朋友们，我是李范一，是汤池合作训练班负责人，你们的革命热情，深深地感染了我和我的同事们。你们的要求和愿望，现在由中国共产党的陶铸先生向你们回话作答。”
大家一片掌声！陶铸走向前，同几位青年人握手问候后，他走到了一个高地上， 声音洪亮地开口说：“各位学生，朋友们，弟兄们，我叫陶铸，又名陶剑寒。我告诉大家，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黄埔军校第一期生。几个月前，我才从国民党监狱里出来。现在，为了国共合作事业，也为了抗战，我受派遣和委托，来到鄂中，来到汤池，主持汤池合作训练班的培训和教学工作。明天，训练班就要开学开训了……”
场地上又响起一片掌声。陶铸接着说：“学生朋友们，你们的革命热情和爱国热情深深地打动着我，激动着我，你们来到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好样的！你们呼喊着‘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智，则国家智’，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中国的希望，更看到了祖国的未来！的确，不仅仅是你们，更有千千万万的有志青年和中国军人奔赴抗日前线，用血肉之躯抵挡日军的进攻和进犯。我还告诉大家，每天，还有像你们这样的无数热血爱国青年奔赴延安，奔赴红色基地和红色摇篮。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为了抗日胜利。而你们今天来到汤池，也是为了抗日，也是为了抗日胜利的目标。我感谢你们，并向你们鞠躬了！”陶铸说着，向年轻人们深鞠一躬。
青年们致礼，也向陶铸鞠躬。陶铸深情地望过大家一眼，继续说：“朋友们，我还告诉大家，汤池合作训练班每期培训学习一个月，或者四十天。我们还有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只要大武汉保卫战持续下去，汤池合作训练班也会长期坚持办下去。当然，汤池合作训练班的经费开支是由国民党湖北省建设厅拨付，所以，训练班的人员定额，教员配置等都有规定。而你们的到来和要求，我可以告诉大家，一、先登记，要写明姓名，曾用名，性别，文化程度，籍贯，所在单位或通讯地址，有电话的写明电话号码；二、通过面试或考试后，从你们中间录取二期、三期等下批训练班培训学习人员；三、有条件的，在汤池住一宿，明天早上可以参加汤池合作训练班的开学典礼仪式。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吗？”
青年们用“好，好啊”来回答。
这边，李范一指挥着小驴子和部分教职工抬出了四张桌子，由曾志李华刘季平和陈辛仁等教师做好了人员登记准备工作。陶铸招呼一声说：“请学生朋友们报名登记。”
青年们涌到桌子边，陶铸看着大家的身影，高兴得合不拢嘴呢。他想到，这些热血青年男女的到来，一是二期、三期学员有了生源基础，二是这近二百青年，经过现场演讲鼓动，他们个个成了抗日宣传员，怎么不令陶铸欢喜呢。正当陶铸看着青年们站了四路队登记而兴奋不已时，周腊四却不声不响地来到身边。“陶先生……”周腊四的声音很小。可是，陶铸听到了，转身见了，说：“周嫂子，你……”
“我……”周腊四已将一个用油纸包的野韭菜粑递了过来说：“这些青年人们把我的油粑麻花买完了，我看陶先生来了，还留了一个油粑给陶先生尝尝。昨天中午，我看你没吃到，你尝尝吧。”陶铸摆着手说：“不……你留着还能卖上几文钱呢。”周腊四说：“陶先生，你就收下尝尝，很干净的，味道也好。”
“不是……”陶铸还是摆着手说：“嫂子，你可能大我几岁，我在国民党牢里的时候，霉米，砂子细米稀饭都吃过，那才叫不干净。哦，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我们共产党人和八路军新四军的纪律。”
“你一定收下。”周腊四说：“你和李先生都是好人。其实，油粑钱我李叔李先生昨天付过了的，多的多，就算我今天补的一个，所以你一定收下。”陶铸心里想着“却之不恭”，他伸手接过了油粑，说：“谢谢嫂子。”
“不要谢。”周腊四转身走了。她经直到了汤池医疗室，又去照顾她的丈夫。陶铸望着女人的背影，心想，多好的乡民啊，他仿佛感觉到他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更加重了……
话说皂汤公路上，一个骑马人朝汤池飞奔而来。到了汤池塆 ，骑马人直接朝汤池乡公所奔去。他是应城县县长鲍佛田的信使，现在送来一封密信，他要亲自交到乡长邱大奎手中。信使到了乡公所院内，由杨泉久引见乡长。乡长邱大奎正把双腿放在办公桌上，半躺在圆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报告，县长信使到。”这是杨泉久的声音。
“请进。”邱大奎便没有在乎谁的到来。
杨泉久领着信使推门而进，邱大奎看了二人一眼，既没挪下双腿，也没动身，说：“你们坐吧。”
信使并没有坐，而是来到办公桌前，递上一封信，说：“乡长，密信。”杨泉久一把接过信件，递到邱大奎手中。邱大奎看一眼信封，便没有立即看信件内容，而是将信封放到抽屉里，说：“又不是打仗，有么事军国大事，什么的密件密信，我等会儿看。”信使说：“乡长，您给我一个签收呀，我好向县长交差。”
“好吧。”邱大奎正准备挪动双腿，写个签收。不想这时罗玫叶手提鸡蛋走进门来，还大声地说：“乡长，我来感谢你，也来看你来了。”邱大奎一个激灵挪腿，忙起身迎接他的情妇到来，说：“我，不是好好的吗，玫叶，漂亮妹，那个要你看呢，这不是农村人说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哦，李西中到训练班李家庙上班了吗？”
“多谢乡长。”罗玫叶嗲声嗲气地说：“沾邱乡长的光，李西中上班了。我这不是谢谢你来了吗？”罗玫叶说着将布包包着的土鸡蛋要递到邱大奎手里。杨泉久眼尖手快，接过了鸡蛋，连忙拿到里屋放了。罗玫叶想找地方坐下赖着不走，邱大奎浑身兜里摸了摸，又冲着刚从里间出门的杨泉久说：“我身上正缺这个……”邱大奎说着用右手拇指比划了一个圈。
杨泉久当然明白，从兜里搜出两块大洋递到邱大奎手里说：“只有两个了。”邱大奎将两块大洋接住，抛了抛，又掂了掂，然后左手抓住罗玫叶的右手，将大洋啪地放到手心里，色迷迷地说：“玫叶啊，你的心太好了，你来看我，真是不巧。这不是县里来人了吗，有公务在身，我就不留你吃饭，也不留你坐，改日有工夫再来，就空着手来啊，我好生招待你，啊！”
罗玫叶手握两块大洋，也心满意足了。她刚要挪步走出门，邱大奎叮嘱说：“玫叶呀，我的漂亮妹，要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你，有时间打个小牌就行了，叫做‘小赌怡情，大赌败家’，赌场牌场是发不了财的啊，记住我的话。”
“好嘞，我的大乡长大人，我听你的！”罗玫叶那说话的口气，还有那深情的眼神，也让信使看出了不寻常。
罗玫叶乐滋滋地走了，邱大奎这才回到自己座位，又从抽屉中拿出半张纸，提起水笔写下“密信收到”四个字，又签上名字，写上年月日后递给信使说：“吃午饭了走。”信使说着：“不了，我们当差的太忙，我更忙。”便告辞出门骑马走了。
邱大奎将杨泉久留下，便拿出密信看，只见密信是这样写的：绝密汤池乡乡长邱大奎，奉上峰密令，鉴于汤池合作训练班开学，特命监视，或有异常，或共党活动，请速报！ 应城县县长： 鲍佛田 1937年12月X日
邱大奎看完密信，立刻不满地说：“他姆妈的个巴子，尽给老子添麻烦。哦，杨泉久，你听好了，你找个人看住汤池训练班的活动，每天给我报告一次，是好是歹，我好交差。不过，我，李范一，鲍佛田，我们三人都是朋友关系，你酌情处理，不要落下么事把柄。哦，李范一是老革命，是国民党元老，鲍县长敬他几分，也怕他几分。所以，面子上要过得去。只是共产党的陶铸要时刻小心，要好好地看住。”
“是，是。”杨泉久点头哈腰地说着，然后他向邱大奎耳语一番。邱大奎听完拍着大腿说：“杨泉久，你他妈的聪明，想的周到，对，叫鲍佛田派人来打入汤池训练班内部，到时候即便穿帮了，我们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这么办。当然啰，我们也要履行一下职责，表示表示嘛。”
杨泉久听着，显得十分得意。“哦，还有一事。”邱大奎又说：“李范一要求我把汤池乡的保甲长们叫来，参加明天早晨九点钟的汤池训练班开学典礼仪式。你去通知吧。不要忘了，八点半钟准时到会，地址李家庙，让保甲长们接受一下抗日宣传，也让他们晓得日本人打到哪里了，叫做心中有数，让大家早作心里准备呢。”杨泉久很不愿意地说：“他们的汤池训练班开学，与我们地方上有么事鸡巴相干？”邱大奎耐心地说：“啊，利用这个机会，通知保甲长们到汤池聚一聚，乡里还有工作布置，比如，税费加征收取，年底和明年春上的抽丁，还有揭锅贷、接谷贷的通知，还有李范一要在汤池办集市场的有关事项通知。哦，工作任务多着呢。你骑马快，通知到各村保长就行，跑一趟，回来吃午饭，快去吧。”
杨泉久走出了乡长办公室门，从马棚里牵出那匹白马，上了马背，呼溜溜地先向长岗村奔去……
话说汤池训练班学员教职工的午餐是十二点，大家一同吃过了午餐。新到来的教员们也在李家庙西边房安排了住处，按照已定作息时间，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这天从下午三点开始，就要抽调两名男学员站岗放哨了。体现了汤池训练班学员们的学习培训生活要步入正轨，要让大家有一种紧迫感和适应感。第一班站岗学员是林镇南和许明清。林镇南是福建人，长得很壮实，面黑，他是大学生。许明清是浙江平湖人，十九岁，武大学生，他出生官僚地主家庭，长得眉清目秀。只见他文文雅雅，细皮嫩肉，一表人才。俩人第一班在门前站岗，紧挨庙门左右石墩，肩背步枪，站姿挺立，正正规规，突显了一种严肃氛围。约有十多分钟的光景，两名女童突然出现在李家庙门前，还哭哭啼嘀的。两女童不是别人，正是李西中的两个女儿李桃花和李桂花。“我要大大呀……”李桂花哭着嚷着。许明清走下台阶问：“小朋友们，你们找谁？”
“我要大大。”李桃花流着泪说：“我们饿，我要大大。”
林镇南不明称呼事理，随口问：“大大是什么？”许明清回话说：“这一带称呼父亲为大大，俩女娃可能找父亲要吃的，怪可怜的。哦，我问你们，你们大大是哪个呀？”李桃花回话说：“就在你们这里烧火做饭，我大大叫李西中，我姆妈叫罗玫叶。”许明清连忙跑向西边的厨房，问明正在闭目打瞌睡的赖德明师傅，才知有李西中的人是厨工。现在正去砍柴了。许明清将两个女童交到赖德明手里，说：“两个小孩说饿，赖师傅赖班长能不能给俩女小孩弄点吃的？”赖德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李西中，入你姆妈的，容着堂客婆娘偷人打牌，饿着娃儿，来这里找麻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姆妈的……”赖德明一面骂着脏话，一面从锅里端出一钵饭。米饭还是热的，分拨两个碗，又夹了菜，放到案板上，让可怜兮兮的李家小姐妹趴着吃。
许明清这才放心地回到原岗位。唉，第一班站岗，碰到一桩棘手的事，虽然圆满解决，内心留有几分不是滋味。这天的下午，是汤池训练班学员们自由活动时间，他们三五成群，到处转转。还有人到空场上唱歌跳舞的，有几名女生溜到红河滩上缠住放马的鲁石头学着骑马。鲁石头也乐意教女学员们骑马。训练班教员们则聚集在李范一办公室研讨教学任务和明确分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天的开学开训。吃过晚饭，已经天黑，陶铸和夫人曾志回到住房，点上油灯，曾志这才有时间将两封信交到陶铸手上，说：“是董必武副主席和邓颖超大姐给你的信，现在有时间了，你看吧。”陶铸接过信，撕开看了。信里充满了董老和邓大姐的问候嘱托和关照，以及充满希望。陶铸又将两封给曾志看一遍。曾志说：“办好汤池训练班，培养一大批农村工作和抗日人才，剑寒，你的责任重大，你身体在国民牢房落下病根，我真为你担心。”
“不用担心！”陶铸笑着说：“有李范一先生的热心和经验老道，有一批精悍的教员队伍，还有一批学员教员中的共产党员的暗中协助，更有你的到来成为我的贤内助，对办好汤池合作训练班，我信心十足。”
“但是……”曾志也有几分忧虑地说：“剑寒，你是湖北省工委副书记，长江局的书记是王明，他主管湖北省事务，他是个目空一切的人，有人评价他独断专行，你的性格和他格格不入，在他面前要谨慎才是。”陶铸站起身，说：“国共合作阶段，我按照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办，也按照‘八办处’的指导意见办，担心王明什么？你是多虑了。哦，这几天我感觉很累，我想打一针去，也顺便见一见我们的两个湖南女老乡，这是起码的礼节。她们是医生，就在南边一百余米处的医疗所，走吧。”
“好的。”曾志起身已挽住丈夫走出了门，趁着夜色，来到汤池改进实验区医疗室。
在门诊房，陶铸曾志见到了栗医生和易医生。栗医生问：“你，你就是陶先生？”
“我是。”陶铸说：“我来汤池几天了，没工夫来看望两位大姐老乡医生呢。”易医生惊喜地说：“哟，陶先生也是湖南人？”
“是。”陶铸和颜悦色地说，“我是祁阳人，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乡了。我在国民党牢房里的时候，十分思乡。可是，有工作忙了，也就把家乡抛到了脑后了。来汤池几天了，早就听说有两位湖南老乡医生为汤池人服务，这才有时间来看看二位，拜访二位。”
栗医生说：“谢谢陶先生。”陶铸说：“我们的汤池合作训练班开学后，也想请二位医生给我们的学员上课，教学一些包扎和简单医疗方面的知识，为抗战打一点医疗基础，如何？”栗医生高兴地说：“当然行，扩充我们的医疗队伍，到时候打仗什么的都用得上呀。”
陶铸和两位女医生谈了很多，甚至把自己要打一针的事都忘了，曾志看时间不早，提醒陶铸明天训练班开学，要举行仪式，还要授课等，陶铸这才起身告辞，和夫人回住房休息去了。冬天时日早晨六点钟天还没亮，人们正在睡梦中。这天是个好天气，星星满天，月亮挂在树梢，霜重无风，李家庙门前已呈现热闹气氛。汤池训练班学员们正在集合整队，八路军战士周钟岳吹着口哨，潘怡如则在整理两列队形，教员们也都站到了队列里。“立正、稍息！”周钟岳喊了口令说：“同志们，汤池合作训练班开学第一次早操跑步，望大家听从号令，立正，向右转，注意，跑步跑！”
学员队伍开始早操训练跑步了，领队的是顾大椿和刘慈恺。周钟岳在队伍左傍叫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一，一二一……”
陶铸好像觉得又开始了军人生活，他跑在队列的最后面，重复喊口令的洪亮声音，这才让大家发现陶铸曾志夫妇也参加了早操跑步训练。所以，女生们辟哩哗啦的声音和队形有了收敛。俩哨兵目送着操练队伍朝西跑去，伙房的赖德明师傅和李西中他们火头军一时感觉新鲜稀奇，丢下手中的活，看了一会儿热闹，一直看到西去的队伍看不到人影为止。晨跑操练队伍上了汤池东西大路，向西行进。周钟岳喊着口令：“一二一。”
操练队伍复喊：“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
口令声唤醒着汤池塆的人们，口令声在汤池上空回荡，震憾着汤池的上空，也震憾着汤池温泉下的朱火，增加了热烈而高昂的气氛而向四周蔓延！操练队伍沿着公路继续向西行进，按着下来的口令声也是向人们宣告：民族的敌人快要来了，大家团结起来，准备奋起抵抗！嗨，汤池古镇、东唐、西唐，还有大鲁、小鲁这些村塆的人们，在睡梦中被操练队伍的脚步声和口令声吵醒，人们仿佛也获得了一种安全感！大家已听到传闻，日本鬼子要来了，所以才有了汤池训练班了。他们是领导抗日的，乡民们纷纷起床了，准备参加训练班的开学典礼。七点刚过，天已大亮，李家庙周围已聚集了不少乡民，并且陆续地还有人赶来。今天，汤池训练班的早餐是稀饭，每人两个野韭菜粑加咸菜酱萝卜。油粑是赖德明师傅昨晚找周腊四定做的，刚刚送来一百五十个呢。已经洗漱的学员教职工在抓紧时间吃早餐。顾大椿大队长端着碗，一边喝稀饭吃油粑，一边催促着说：“同学们，吃了早餐，要抓紧时间，八点二十八分准时集合，要有军事化的动作。大家看，乡亲们参加我们的开学典礼已经陆续到场了。”（续集 第三章前部分）
（应城在线官网首发魏方毅编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