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历史记载京山各地老虎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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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2/1/8 16: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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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中华大地到处是老虎,时至今日,华南虎却已在野外灭绝。

京山过去多老虎,这可不是老王瞎说,史籍上有很多记载。古时候,京山是云梦泽的北缘,境内高山、丘陵、沼泽并存,是老虎的理想栖息地,历朝历代都有老虎出没的记载。

京山县志记载,春秋时期楚国的名相令尹子文出生在京山,这人很能干,治理国家很有几把刷子,同时代的孔子多次为他点赞。

古人有姓,有名,还有字。令尹子文姓“斗”,名叫谷于(wū)菟(tú),字子文。他的名很拗口,是当时楚地方言音译过来的,“谷”即乳的意思,“于菟”是老虎的意思。这名字的意思是喝老虎奶长大的孩子。

从名字,我们就知道这人和老虎有莫大的干系。据说令尹子文的父亲和表妹私通,生下了他,羞于见人,只好把他丢弃在野外,被老虎叼去喂养长大。据说地点在今天雁门口镇京龙村的一个山洞,因为这事,后人将此山洞命名为“老虎洞”。此洞现存,传说有菩萨在位,颇为灵验,四方信众都来朝拜,香火旺盛。

老虎喂乳幼儿,此事甚奇,古籍姑妄言之,我等姑妄信之。近些年国外报道,有狼抚养男孩,长大成“狼孩”。以此看来,“虎孩”的传说,也并非全无可能。不管怎么说,春秋时期,京山多虎是不争的事实。


东晋时期,京山属新阳县。县东境的大山头一带,老虎横行,每天要吃一、两个人。每到晚上,大家关门闭户,躲避老虎。有佛教法师法安,云游到此,在一棵大树下通夜坐禅。早晨,有老虎负人而至,见到法师如喜如惊,跪伏于前。法安为其说法受戒,虎踞地而不动,有顷而去,从此再不伤人。村民感法师恩德,为他建造了佛寺,取名兴阳寺。这事记载于光绪版《京山县志》。

唐朝时期,京山仍然多虎,人走在大路上,能听到附近的山林里传来的虎啸声。这是大诗人孟郊说的。

孟郊的名气,比起李白杜甫来,是差了一丁点。但他的诗可不赖,随便提一句两句,人们都耳熟能详: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是《游子吟》,还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也是他的手笔。古往今来,写诗的人如恒河之沙,不可胜数,能留下几句尽人皆知的诗句的,又有几人?可怜满清的高产诗人乾隆皇帝,一生写诗四万余首,何尝有一句半句流传下来呢?

所以说,孟郊绝对是伟大的诗人。

文章憎命达,孟郊这人一生时运不济,屡试不第,到46岁上才考中进士,最高官职做到县尉,就是副县长,干了不多久,因为沉迷写诗,不务正业被罢官了,后来贫病而死。

话说某年某月,孟郊又一次落榜后,去投靠朋友卢虔。卢虔在复州做太守,复州管辖现在的天门、沔阳、监利一带,首府在竟陵,即现在的天门市。

和孟郊不同,卢虔官运亨通,他最高职位做过工部尚书,正部级干部。不过,古时候的官员大都起自科举,具备相当的文化素养。落魄文人和他们结交,是建立在共同的志趣爱好上的,不是简单的攀附,有独立的人格和起码的底线。

这是那时的文坛常态,文人对权贵,绝对没有露骨的谄媚和恶心的马屁,不会动不动就称别人“赛过亲爷爷”;也不学余秋雨,轻易就“含泪”;更不学某地作协副主席,“纵做鬼也幸福”。

就是皇帝,文人们也可以不鸟他,时不时还要发几句牢骚。孟浩然落第后写诗“不才明主弃,多病古人疏”,暗讽皇帝不识才;逼得皇帝老儿(唐玄宗)赶快自辩“卿自不求仕,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你不来找我求官,反倒怪我?李白更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扯远了,还回来说老虎。话说孟郊那年从长安出发,经过襄阳、京山,跋涉上千里到天门来找卢虔。他从京山孙桥入境,走今天的皂当公路一线,经皂市到天门。有人会问,你咋知道是这么走的呢?很简单,看今天的卫星地图,京山多山,只有这条线是平地,古今变化很大,但基本地势是不会变的。任何时代,路只能这么走,没有舍平路不走,去走崎岖山路的道理。

话孟郊落寞地走在京山的官道上,有感而发,写下了《京山行》:

众虻聚病马,流血不得行。

后路起夜色,前山闻虎声。

此时游子心,百尺风中旌。

诗中有 “前山闻虎声”之句,说明在唐代,京山的地面上有老虎。人来人往的大路上,随随便便就能听到老虎叫,可见老虎太多了。

孟郊和卢虔盘桓数月,告辞回家,路过京山时,又写下了《赠卢使君虔别》,这是感怀卢虔真挚友情的诗:

赤日千里火,火中行子心。

孰不苦焦灼,所行为贫侵。

山木岂无凉,猛兽蹲清阴。

归人忆平坦,别路多岖嵚。

赖得竟陵守,时闻建安吟。

赠别折楚芳,楚芳摇衣襟。

“山木岂无凉,猛兽蹲清阴。”天气炎热,猛兽蹲在树荫下歇凉,孟郊在京山看到的猛兽,多半就是老虎了。“赠别折楚芳,楚芳摇衣襟。”古人有折柳枝送别友人的习俗,卢虔送的是“楚芳”--楚地的鲜花。两人的友谊,风雅之至。没有成功者对倒霉蛋的颐指气使和居高临下的施舍,有的是惺惺相惜的友谊。

今天,卢虔已经淹没在茫茫历史中,声名杳闻,但孟郊的诗歌还是光芒万丈。今天,卢虔的后人正在为他建纪念堂,为查询他的准确生平,还要从孟郊写下的诗句中探究。孟郊和卢虔两人的所谓成功,用历史的长镜头观察,孟郊胜出。


南宋时期,京山的老虎更多了。这些山中之王,不仅在广阔的山野里纵横驰骋,捕食野兽,还吃人;不仅吃人,还吃的肆无忌惮,吃起来挑肥拣瘦。万物之灵的人类,成了食物链的底层,悲惨至极。要问怎么搞成这样,容我慢慢道来。

南宋年间,宋室南渡,荆襄成了宋金交战的前线。多年战争的破坏,这一带田园荒芜,渺无人烟,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

类似的情景,在现代也有发生。朝鲜半岛上的三八线,朝韩双方停战七十年来,这里人迹罕至,野生动物繁盛。有报道称,这长240公里,宽8公里的地带,如今生活着无数的野生动物,仅濒危的珍稀动物就有100多种。事物都有两面性,战争使朝鲜民族隔绝,却成了动物们的幸运事,也算功德一件。

当时从武昌出发,经汉川、京山、钟祥到最前线的襄阳城,全程七百里人烟稀少、满目荒凉,除了荆棘就是草莽,如天地初辟。朝廷为传递公文,每隔20里设置一个驿站,每隔70里设置一个较大的驿馆,供公务人员和守边的军人歇息住宿。这些人行走在路上,运气不好就会被老虎吃掉。人们只好结成大股队伍才敢走路,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人被老虎拖去。后来有人建议,说老虎惧怕乐器的声音,行路时不停奏乐可保无虞,但仍止不住老虎吃人。


时人洪迈,写有志怪小说《夷坚志》,里面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其中有多篇写到当时京山的老虎。

有一篇《王宣乐工》,写老虎吃人,颇为血腥。说有个叫王宣的军官,任职副都统制,相当于军区副司令。一次他从襄阳前线返回武昌,随行的有军人、乐工共一百多人,都是骑马。

走到京山境内,太阳快落山了,正是老虎活跃的时候,乐工们开始吹吹打打,乐声大作,想吓跑老虎。正行进间,忽然有个随从来报王副司令,说队伍里一个吹筚篥的人被老虎叼去了,大家一听惊慌不已;一会又有人来报,说吹笛子的一个人也被老虎叼走了。众人越发惊慌,争先恐后策马狂奔,好在不远处就是驿站,大家一拥而入,总算脱离了险境。

一干人解鞍歇息,忽见那吹筚篥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面无人色,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诉说他的脱险经过。他说被老虎拖去后,被丢在老虎窝里,老虎马上又去捉来吹笛子的,回来就开吃,吃饱后也不忙吃他,开始和两个虎崽玩耍嬉戏。乐师情急生智,从腰间抽出筚篥狂吹,一时巨响大作,老虎爱惊逃跑,乐工等它跑远了才敢回来,总算拣得一条小命。

唉,宋军如此孱弱,大队人马都奈何不了老虎,怪不得被金朝人抢去江山了。


南宋以后的元明清,京山应该还有老虎,只是未见史籍记载。延至民国,故乡还有老虎,据深山里老人回忆,晚间常闻虎啸。

老王曾经在家乡雁门口采访过一个京龙村的陶姓老人,老人今年80岁,称自己几岁时见过老虎。老人家住陶家山坡,当时是上世纪40年代,村中有邬姓几兄弟猎得一只老虎,挂在村口的荆条树上剥皮,这是老人亲眼所见,至今记忆犹新。

我怀疑是豹子,老人却一口否认:

“不是豹子,豹子我也见过,身上是铜钱花纹;被剥皮的是老虎,身上是条状的花纹!”

老虎的灭绝,是建国以后的事情。人类农业生产,毁林造田,破坏了老虎的栖息地,人虎之间冲突频发,国家把老虎视为害兽,鼓励人们打虎,并大力表彰。到今天,特有的华南虎,已在野外灭绝,仅在各地动物园,有人工饲养。

在崇尚神态文明,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今天,我们都期待老虎能重新在山野啸叫,那才是盛世之景。(据新市本土步 京山老王)

作者/来源:头条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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